第(2/3)页 他背靠着病床坐着,姿态略显慵懒,是一种很不同的慵懒。旁人慵懒就只是慵懒,他的慵懒却透着一股子紧绷。 紧绷的不是他这个人,而是他的神经。 未必就是刻意为之,而是长久形成的习惯致使他下意识如此。 漆黑的眸子不起波澜,平静投向叶海棠。 叶海棠却在他这样平静不起波澜的目光注视下,由心底掀起了一抹惊慌。不算明显,却真实存在。 那是一种心思被揭穿的惊慌。 可明明她是不需要惊慌的。 她就是这么想的,有什么不能承认?撇开其他不谈,她现在和燕云归还是夫妻,难道她的丈夫对她的事丝毫不关心,对待她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,她还要欣喜万分地拍手称快吗? 她没这么豁达,她也不是个豁达的人。 真豁达,她就不会对这五年的种种耿耿于怀了。 说到底她就是个普通人,有着大多数普通人都有的俗气。她有仇就要报,有怨就要去追究,做不到以德报怨;她想要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有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,有孝顺懂事的儿女;她也有不需要向别人屈服低头的意志,不想再过回从前凡事仰人鼻息、处处不得意遇事无能为力的糟糕日子。 她就是这么俗。 敛下那抹不明显的惊慌,她直直回视燕云归:“对,我介意。所以燕三爷你不问是觉得没必要吗?在你看来,我是我,你是你,我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,是这样吗?” 她的目光太直白,问得也太直白,燕云归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当下都愣了愣。 换作旁人,他直接不理会就是,或者直接一个冷眼将人给吓回去。但这个人是他自己娶回来的妻子,是他亏欠良多的人。她变得这样一身锋芒浑身好似长满了刺到处扎人,都是因他而起。 他做不到无视,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。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。 从小到大,“手足无措”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,哪怕是这历经无数次生死的五年,他也不曾手足无措过。 “……不是,我只是不太习惯过问别人的事。” “别人?” 燕云归:“……” 眼看她眼睛都有点红了,燕云归更是不知该怎么应对。 深吸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,尽量做到安抚她的情绪:“叶海棠,我们从相遇到结婚在一起,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五天,而在那之前那之后我都是一个人,我更多是习惯自己一个人,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事,我也不习惯去过问别人的事。我知道我现在说这样的话会显得很不负责任,毕竟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,可你得允许我有一个适应的过程。” “你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,我可以改,但需要时间。” 第(2/3)页